魏无羡怔怔地看着林越，泪眼朦胧的眸子里满是困惑。
没有金丹，怎么修行？
自打他记事起，无论是爹娘留下的手札，还是在云深不知处听蓝启仁授课，亦或是在莲花坞跟着江枫眠学剑，无一不强调金丹是修士的根本。
没有金丹，便无法吸纳天地灵气，无法运转功法，与凡人无异，更遑论踏进修仙大道。
“你……你在说笑吗？”
魏无羡吸了吸鼻子，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，“林大哥，我知道你想安慰我，可这……我从不说空话。”
林越打断他，语气异常认真，“你失去了金丹，无法引灵气入体，这是事实。
但你有没有想过，这乱葬岗里，最不缺的不是灵气，是什么？”
魏无羡一愣，下意识地环顾西周。
阴冷的洞穴，弥漫的腥气，还有刚才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怨灵……“是……怨气？”
他迟疑着说道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。
怨气，在所有修士眼中都是洪水猛兽。
它阴毒、驳杂，会侵蚀修士的灵脉，污染心智，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，沦为不人不鬼的怪物。
从古至今，从未有人敢打怨气的主意。
林越却点了点头，目光落在魏无羡微微颤抖的手上：“刚才在洞口，你己经做到了。
你能感受到它们，甚至能引导它们。
这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天赋。”
魏无羡猛地低下头，看着自己的双手，脸上闪过一丝惊惧。
刚才那瞬间的操控，更像是绝境中的本能反应，事后回想起来，他只觉得一阵后怕。
那些冰冷、怨毒的气息仿佛还残留在指尖，让他浑身不自在。
“可……可书上说，怨气是邪道……”他嗫嚅道，“会遭天谴的。”
“邪道？
天谴？”
林越嗤笑一声，语气带着几分现代人的洒脱，“规矩是人定的，天道若真有眼，怎会让温氏横行，让无辜者惨死？
魏无羡，你告诉我，是保住性命，为死去的人报仇重要，还是守着那些所谓的正道规矩，在这里坐以待毙重要？”
这句话像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魏无羡的心上。
莲花坞的火光，江叔叔和虞夫人倒下的身影，江澄失去金丹的痛苦，师姐担忧的泪眼……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，激起他心中最痛的地方。
是啊，他不能死。
他还要去找江澄，还要保护师姐，还要让温晁血债血偿！
若是连命都没了，谈何报仇？
谈何守护？
魏无羡的眼神渐渐变了，迷茫和恐惧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光芒。
他抬起头，看着林越，那双曾经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：“林大哥，你说的是真的？
怨气……真的可以修行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林越坦诚道，“至少，我没见过有人成功过。
但我知道，你有这个潜力。
与其在这里等死，不如放手一搏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而且，我会帮你。”
魏无羡看着林越坚定的眼神，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，用力点了点头：“好！
我信你！
我试试！”
叮！
触发主线任务：引魏无羡入道。
任务目标：协助魏无羡初步掌握怨气操控之法。
任务奖励：系统积分x100，技能“怨气净化”（初级），解锁系统商城。
失败惩罚：系统解绑。
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，林越心中一喜。
主线任务终于来了！
系统积分和商城，听起来就很有用的样子。
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？”
魏无羡急切地问道，经历过刚才的生死危机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力量的重要性。
林越想了想，运转“基础怨气感知”技能，感知着洞穴内外的怨气分布：“乱葬岗的怨气太杂太烈，首接吸收肯定会出事。
我们得先找一处怨气相对温和的地方，从感知和疏导开始练起。”
他看向魏无羡：“你再试试，集中精神，像刚才那样，去感受周围的怨气。
告诉我，你能分辨出它们的不同吗？”
魏无羡依言闭上眼睛，摒除杂念，努力去感受那些无处不在的阴冷气息。
起初，他只觉得无数怨毒、痛苦、愤怒的情绪冲击着他的脑海，让他头晕目眩。
但他没有放弃，按照林越说的，试着去“分辨”。
渐渐地，他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一些不同。
靠近洞口的怨气，带着强烈的攻击性，像是要将一切活物撕碎；而洞穴深处的怨气，则相对沉寂，更像是一种麻木的悲伤；还有一些依附在石壁上的怨气，微弱而分散，如同风中残烛。
“我……我好像能感觉到……”魏无羡惊喜地睁开眼，“有的很凶，有的很……安静。”
“很好。”
林越赞许地点点头，“这就是‘分辨’。
接下来，试着去‘引导’那些安静的怨气，让它们按照你的想法移动。
记住，不要试图控制它们，而是像朋友一样，跟它们‘沟通’。”
魏无羡再次闭上眼睛，这一次，他的表情专注了许多。
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意识，去触碰那些沉寂在洞穴深处的怨气。
起初，那些怨气像是受惊的鱼群，一触即散。
但魏无羡没有气馁，他放缓了动作，用一种近乎温柔的方式，一遍遍地尝试靠近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洞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。
林越静静地看着他，没有打扰。
他能感觉到，魏无羡与怨气之间似乎有着一种天生的亲和力，这种亲和力远超他的想象。
或许，这就是命运的安排，即使没有他的出现，魏无羡最终也会走上这条路，只是过程会更加痛苦和孤独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魏无羡猛地睁开眼睛，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：“动了！
林大哥，它们动了！”
林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只见洞穴深处的几缕淡灰色怨气，正缓缓地、试探性地朝着魏无羡的方向飘来，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。
叮！
魏无羡初步掌握怨气感知与引导，主线任务进度：10%。
奖励：灵力值+10，体力值+15。
林越心中一松，看来第一步算是成功了。
就在这时，他的“基础怨气感知”突然捕捉到一股强烈的怨气波动，正从乱葬岗深处快速朝着这边靠近。
那股怨气的强度，远超刚才的三只怨灵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
警告！
检测到高浓度怨气源头靠近，强度：高。
疑似乱葬岗原生怨灵首领。
距离：1000米……800米……林越脸色骤变。
麻烦来了！
而且是个大麻烦！
“魏无羡，停下！”
林越急忙喊道，“有东西过来了，很强大！”
魏无羡一愣，下意识地收回意识，那些靠近的怨气瞬间散去。
他也感觉到了那股越来越近的恐怖气息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：“是……是什么？”
“不知道，但绝对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！”
林越快速扫视着洞穴，“这里不能待了，我们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！”
他记得原著里提过，乱葬岗深处有许多错综复杂的溶洞，或许能找到藏身之处。
“跟我走！”
林越拉起魏无羡，朝着洞穴深处跑去。
那股恐怖的怨气越来越近，整个洞穴都开始轻微震动，石壁上落下簌簌的灰尘。
隐约间，似乎能听到一声沉闷的咆哮，如同远古巨兽苏醒，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。
魏无羡被林越拉着，踉跄地奔跑着，心脏狂跳不止。
他能感觉到，那股怨气比刚才任何时候都要可怕，仿佛只要被追上，就会瞬间被撕成碎片。
林越一边跑，一边依靠系统的提示辨别方向，体力和灵力的恢复让他勉强能支撑住。
但他知道，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，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。
前方的洞穴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，左边的洞口狭小而幽深，右边的洞口则相对宽敞，但能感觉到里面怨气更重。
“走左边！”
林越当机立断，拉着魏无羡钻进了左边的洞口。
刚钻进去没几步，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，似乎是右边的洞口被什么东西撞塌了。
浓重的怨气如同潮水般涌来，几乎要将整个通道填满。
两人不敢停留，拼命朝着深处跑去。
通道越来越窄，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，黑暗中，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。
不知跑了多久，首到那股恐怖的怨气似乎被甩开了一些，两人才敢停下来喘口气。
林越靠在冰冷的石壁上，大口喘着气，冷汗浸湿了后背。
刚才那一瞬间，他真的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。
魏无羡也吓得不轻，脸色苍白，嘴唇哆嗦着：“那……那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
林越摇了摇头，他也不知道。
原著里似乎并没有提到过这样强大的怨灵首领，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，引发了什么蝴蝶效应？
就在这时，他的目光落在了通道前方的一点微光上。
“那里……好像有光？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和警惕。
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溶洞深处，怎么会有光？
是希望，还是另一个陷阱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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