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周末的晚饭桌上，红烧排骨的油星还浮在盘子里，公公老陈突然放下筷子，喉结滚了两下：“凯凯，诺诺，爸……欠了点钱。”
陈凯正给我夹菜，手顿了顿：“多少？
几万？
我这月发了工资先还上。”
我也抬头，以为是老人买菜忘带钱欠了邻里，或是买保健品被坑了小数目——公公退休后总爱信这些，之前也有过一次，陈凯掏了五千块了事。
老陈的头埋得更低，声音像蚊子哼：“不是几万……是一千二百万。”
“哐当”一声，陈凯手里的瓷勺掉在地上，碎成两半。
我手里的碗也晃了晃，汤洒在桌布上，晕开深色的印子。
一千二百万，是我们现在这套房市价的三倍，是我和陈凯不吃不喝工作二十年都攒不下的数。
“爸！
您怎么会欠这么多？”
陈凯的声音发颤，“您退休金每月八千，够花了啊！”
公公的手指绞着桌布，半天憋出一句：“我……我网贷了，钱都给……给小雅刷礼物了。”
“小雅？
哪个小雅？”
我追问。
陈凯突然反应过来，眼睛瞪圆：“就是您天天抱着手机看的那个女主播？
唱《后来》的那个？”
公公猛地抬头，眼神里竟有几分慌乱的维护：“别这么说小雅，她不是那种人！
她家里有重病的妈，弟弟还在上学，我帮她是应该的……”我看着他眼里的光，心里像被冰锥扎了一下——我和陈凯结婚五年，房贷每月六千，我怀老大时孕吐到住院，公公都没说过要掏一分钱；去年我妈摔了腿，想借两万块做手术，他却说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”，现在却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主播，欠了一千二百万。
02第二天一早，我们把公公的手机抢过来，密码是他生日，很好猜。
打开账单的瞬间，我和陈凯都僵住了。
二十多个网贷APP，从正规的借呗、微粒贷，到名字都没听过的“极速贷周转宝”，每一笔借款记录都清清楚楚，最晚的一笔是三天前，借了五万。
而转账记录更刺眼：全是转给一个叫“小雅呀”的账户，少则几千，多则几十万，最近一次是上周，转了二十万，备注是“小雅妈手术费”。
陈凯手指划过屏幕，声音发哑：“爸，您见过她吗？
她给您看过病历吗？”
公公坐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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